和平常一样,门在我的意识彻底陷入黑暗之后出现,接着打开。我走进去,轻车熟路的绕开所有的障碍物,走到了一片湖边。
没有什么很美的风景,就只有一片湖——没有波澜也没有边际,静得如同一面镜子。我看了一会儿湖面,视线落在坐在湖边那个人——不清楚性别,姑且用“他”用来称呼这个人——他双手搭在拱起的膝盖上,头压在手臂上,一言不发盯着湖面。眼神虽然没有显得空洞,却没有焦点。大概是察觉到了我的存在,他缓缓开口,说:“来了?”
“嗯。”我用鼻音回了一个音节,在他旁边的空地坐了下来,“在看什么。”
“湖。”
“这湖有什么好看的。”我问,我的目光也移向这片湖。
“没什么好看的。”他回答我,“只是看了觉得很平静。”
这句话说完,我们两个再也没说什么。没什么好说的也没什么想说的。就是这样,一个人占据一边,安静的看着那平静的湖。
“你是谁。”突然,我没头没脑的问了他一个问题——应该说连问题都不是,因为我用的是陈述句语气说的。
“谁知道呢。”他也回了我一句陈述语气的句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没有回他,因为我也一样,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什么时候回去?”终于有了第一句带着疑问语气的对话了,我想,我没有急着回答他,捡起一旁的石头,往湖扔去。意外的是,石头扔进湖里面,也没有泛起任何波澜。他似乎早就知道结果一般,站起来,伸出手把我拉了起来,说:“你该回去了。”
“那你呢?”我被他拉起来,和他对视,开口问道,“你不可能呆在这里吧?”
“你走了之后我就会走。”
“骗人。”
“……没骗人。”他揉了揉我的头发,“你真的该回去了。”
“好。”我知道我拗不过他,转身走进了那个门里面,头也没有回的离开了。
“……我没骗你,在你离开之后我就会消失,因为我是守护这里的人。”那个世界渐渐在崩塌,在空无一人的、渐渐崩坏的世界里,他说,“这里……”
就是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