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洒满米兰城

- 无需加冕,荣光自在我心。 -
=谢谢关注。目前因各种原因会减少或者不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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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豪野犬/CB向/主新双黑/全员有黑化倾向】At dusk【持续修正中】

世界观原型 @制衡  我cp Jacob两年前一手构建,我负责整理。此处使用世界观是由我本人做了一个重新的修正调整。人物部分对话出自他手,已经做了修正、填补和重新创作。这些都已经和本人说了√大家对原背景感兴趣可以期待一年之后我和他从地狱(高三)出来。

总体世界观黑暗。全员均有黑化倾向,拒绝漂白。整个故事会看起来很中二很有病

有原创角色、请不要挂钩现实、与现实没有一毛钱关系。有二次、三次不等的重新设定。涉及人物稍多,主新双黑。

崩坏、OOC、不科学全部属于我,请不要把文内角色性格当作原作性格谢谢。文名与内容不符合。

算是对于自己的新尝试,不管叙事方法还是故事内容都是第一次尝试。会持续修正。

能接受就请往下看。



公元2180年,由于人类科技发展过于迅速导致了人类社会对人才的大量需要,在这样的背景之下,年龄、经验已经无法束缚天才、鬼才甚至是疯子的涌现,这些人隐藏在近乎平静的社会中,在黑暗中悄无声息的侵蚀着更加阴暗的地方,因而作为他们当中一员,仅拥有与众不同的才华永远不够,还要拥有保护自我亦或说进行厮杀的能力。

芥川龙之介便是这些人的其中一份子。年仅十四岁就被京/都/国/立/大/学,又称军工学院破格录取了。这是一所国属的终生制高等学府,一旦确定入学,录取学生的家庭将会收到来自国家给予的高额补贴,与此同时,学生的户籍也将进入半注销状态,真实姓名被抛弃,只能使用代号作为存在的意义——差不多就是入学=签订卖身契的学院。不过,十四岁被录取没什么,这所学院比比皆是,或者说芥川的年龄还稍大了一些。可,芥川有一点和他们不一样,芥川原专业是数学,而录取他的专业是工程机械。

完全是一场意外,芥川龙之介本来是没有参加考试的,只是陪同一个不太熟的朋友去参加学院考试,结果被当时的考官以为是考生拉去考试。据考官所言,这个考生对基础知识一窍不通,在实物组装考试中的表现却不能和其他考生相比。虽然有看组装说明书,但表现出来就像一个拥有较长时间的武器组装经验的老师傅,精准而精密,而且还发现了考场特别混入其中的错误零件和损坏零件。

尽管一开始芥川龙之介所在的考场主考官判给他不及格,但是芥川考试的那天,京/都/国/立/大/学机械系最有名望的教授亲临现场,并见证了芥川的能力,在现场对随员大赞他是百万分之一才会有的机械鬼才。

谁信。芥川龙之介托着腮,面无表情的盯着外面车来人往,教授和母亲的谈话,一字都没听进去。

在这位教授的极力引荐下,芥川龙之介成为京/都/国/立/大/学机械系的一名学生,且师从于这位教授。

这是改变命运的开端。

军工学院里有很多像芥川龙之介这样考进来的孩子,因而学院算是有心的为他们安排了一栋单独的宿舍楼给他们。芥川被安排到了四楼了一个多人宿舍里面,也在那里,他遇到了他后来的搭档,中岛敦。

主修数学,选修工程物理的中岛敦是本地人,和芥川一样因为极其优秀的才智被学院数学系里的一位极有名望的教授收为弟子。

虽然在同一个宿舍内,但两个少年平时没有太多交集,尤其像芥川那种秉着不熟就懒得交往的性子,至少除了必要的对话,两人都是陌路人。仿佛像平行线那样,互相平行,不会有交点。

不过,也只是一个假设罢了。 

【下午六点,教室】

中岛敦看着放学后基本是以冲刺速度出门的众人起身压下坐在他前方的芥川龙之介:“先别急着走。听说没有?那个年级第二的男孩今天早上惨死在花坛,据说是在那背单词时不小心遭到了学校里的仇家。”

“听说了。”芥川回头去看着中岛,神色淡然,“怎么了?”

“其实他不是在背单词。”中岛闭上眼,淡淡地说,“你发现了吧。在那个方位正好可以用窥望器看见系花的卧室,并且他放械谍蜂过去把校花卧室的窗帘拉开。那个女孩是这里首屈一指的富豪的掌上明珠,亲生女儿,所以她不是和别人住在一起而是自己一个房间。现在是夏天……一个房间嘛,总会为了凉快干出些被别人看到很失态的事啊。例如,”他笑出了声,顿了一下继续,“她睡觉的时候没盖东西,只穿着胸衣和内裤哦。”

“你为什么知道这些事?”芥川紧盯着中岛。

“因为是我杀了他啊。”中岛波澜不惊的回答,还有稚气半明半灭的孩子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是我的女孩,我怎么能让别人占到便宜。他既然抢占了我的所有物,他就去死。”

“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很好。因为你就快要发现这事实而你在杀人方法上卡住了。尽管如此,你还是能在最后推导出来是我做了这件事,在你得到结果之前不如先说出来,享受一下揭秘的快乐。现在你知道了。怎样?把我提起来拎到教务处你看如何?”

“没兴趣。你别对我身边的人动手就行。”

“听说你今晚要去老城区?”

“凌晨时分还在碾碎别人的身躯,现在却和我扯家常,真轻松。”

“我只需要你的回答和赠送你一些情报,没什么意思。”

“的确要去。”

“听说过后街吧?那是老城区最大街道的代称。”

“怎样?”

“听说过安倍昭和?”中岛伸出手来叩着课桌,发出的声音仿佛蒙尘的古琴。

“笑话,政/务/院炙手可热的委/员/长。”

“这个城市总有一些不能去的地方,比如后街。后街以前就是学院的前身,安倍昭和就是从那里的学校进的政/务/院。现在校址已经成了没人敢动的废墟。十五年前因为出了哪种事,不提了。”中岛说到这里停下来。

“然后?”芥川看着他。

“那里乱到了你随便在街上拉一个人就能去开房的地步,深夜走到死胡同边上都能听见他们放荡的声音,从黑暗里像灯光一样渐明渐暗地传过来。那里的人都疯了但他们仍是天才,所以在那里找不到父母的聪明孩子遍地,乞丐随时能暴起如饿狼般把一个成年人吞噬殆尽,在全世界的黑暗仿佛都集中在一起的逼仄屋子里天才和疯子媾交。”

中岛停下来不再说了,脸上仿佛有狂龙般的表情一闪即逝。芥川看着他不再追问下去,因为他知道到了这种地步,中岛自然会把让他露出这种表情的缘由说出来——

“我今年十三岁了。”中岛睁开眼直视他的眼底,那眼睛清澈无匹,仿佛与任何一个诞生在祝福与香氛之间的孩子无异,但是你这么盯着他紫金色的眼睛,总会感觉到那眼底沉淀着火,那些比血还沉重的东西可以堆成深渊。

“告诉我这么多,你准备干什么?”芥川握紧身后的光刀,如果中岛在这时候出手……他就一剑斩下他的头!

“没什么。你通过了。”中岛轻轻鼓掌收回目光,“中岛敦.”

芥川把身后已然出鞘的光刀慢慢推回去,课桌与窗帘化为光栅随光流动着。刀收回鞘中,光芒在教室中消失,而芥川头也不回转身就走。

“不报上你的名字?”中岛在身后笑着追问。

“芥川龙之介。” 

【5个小时前,食堂】

“听说你们年级第二死掉了?”一个穿着水手服的女生端着餐盘走向中岛敦,餐盘里堆满点心和肉。

“是啊。你一个人吃这么多?”他看向女孩的餐盘。

“不,还有哥哥大人的。”名为直美的女生在他身侧坐下,餐盘咣的一声放到桌子上,“你杀的?”

“自然。如此在公共场合高谈阔论杀人实属优点,不愧和我一样是从后街出来的。”中岛颔首,他顺手把手上的勺子扔到自己的餐盘里,根本就没当他们说的是一件多么严重的事。

“过奖。不过你的室友可是快发现你干了什么了。早点处理比较好?”从他们身后走来一个橘黄色短发的男生,他就是被称作哥哥大人的谷崎润一郎。他伸出手揉了一下直美的头发,用着和妹妹相反的口吻,“我看见他刚才还在现场转悠。”

“他么?不急。我想试试他,毕竟有难得的才能。这学院的附中你们成功混进去了?”

“混进去了,挺简单。”谷崎坐到直美旁边,任由自己妹妹抱着自己,“你不会和他说一样的台词,比如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现在你们可以尖叫了,假若你们想尖叫的话’吧?”

“是对你们说的,你们是两个人。”

“你杀他不仅因为对女孩的独占欲。”直美把肉都给谷崎而自己吃点心,沉默许久后再开口语气仿佛下了定论。

“正是。每个人心里都有这样淬着血与火的锋刃和权利的柄环,之所以不展现出来只是因为他们没有与之相称的威力和权能。我做这些就是为了能痛痛快快说这些话,仅此而已。”中岛微笑。

“你不是和那女孩分手好几周了吗?”一个黑色发色,头上别着蝴蝶样式发卡的女性坐到了中岛的对面的椅子上,语气平淡的说:“那个年级第二的尸体送到我们系来了,和平常一样?”

“麻烦了,与谢野学姐。”中岛仰起头,他眯起眼笑着,说:“那女孩怎么说都只是一个借口。”

“记得送过来就行了。”与谢野晶子露出了笑容,手上的叉子狠狠插入一块肉上,茶黑色的眼眸里满满的期待,“对于那女孩的身体构造,我还是蛮好奇的。”

中岛笑而不语,他拿起自己的餐盘起身,说:“先走了。下午有课。”

【凌晨两点,宿舍楼】

芥川龙之介蜷缩在被子里,隔着被子轻轻的咳嗽了几声。他翻了一个身,缓缓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确定全宿舍的人都还在熟睡,他掀开被子,放轻动作把自己床装成还有人在睡,爬下自己的床,简单收拾一下自己到能够出门的状态走到门边站住。

那个人没有回宿舍。芥川用手掩住嘴再次咳嗽了起来。因为几天前没注意天气,很久没发作的老毛病又来了。等稍微没有那么剧烈时,芥川轻推开门,侧身离开了宿舍,走的时候不忘带上门。

那个人是本地人,而且出身那条街……也就是说,他现在应该在后街。

芥川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小心翼翼的躲过所有的监控,摸着寻到一堵没有光照的墙前。回头看了一眼,头也不回翻过那堵墙,离开了学院。

这里,就是代号为后街的地方,这座城市里老城区最大的街道。芥川站在那里,微弱的灯光让他勉强看清楚那街道——深不可测,仿佛你涉足那里一步都会被黑暗所侵蚀。弱不可闻的各类声音由远渐近传入他的耳朵里,芥川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内心产生了莫名的反感。

但是……

“这个城市总有一些不能去的地方,比如后街。后街以前就是学院的前身,安倍昭和就是从那里的学校进的政/务/院。现在校址已经成了没人敢动的废墟。十五年前因为出了哪种事,不提了。”

芥川想起了他对自己说过的话。他低头掀开自己的衣角,盯着佩戴在身上,有点老旧的光刀好一会儿,放下,顺便把衣服整理一下。迈开步伐,向街道的黑暗处走去。

既然来了,就不可能就这样回去了。况且……他有他想要知道的东西。在知道真相之前,他绝不可能停下他的步伐。

就算让他的手沾上鲜血也不会停下。

【凌晨三点三十分,后街,某一处】

中岛敦的汗顺着脸庞滴到地面,单膝跪在地上调整着自己的急促的呼吸。紫金色的双眸透着紧张,屏住呼吸细数着他们靠近的步伐。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轻敌这群人。早知道就不答应蒙哥马利回来后街拿她的东西了。他低头看了一眼右手臂流血的部位,暗道不妙,脑袋却高速运转着,想要如何短时间内摆脱这群混混。

只是还没等他想出最佳方案,那群人就追了上来。尽管能不顾伤口把他们打趴下,但校规里那些烦人的条文更不好处理。想到这里,中岛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环看周围一圈。寻找能够躲的地方。

啊啊啊啊……烦死了。谁管那么多啊!随着人越聚越多,最后放弃思考的中岛猛地起身,一腿踢了过去。成功踢到一个人,却没有料到后面还有一个人。糟糕!身体来不及做反应!中岛的身体往后倾倒,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一道光影晃过,后面的那个人随即倒下。中岛注意到声音,趁这个空档稳住身体,一个侧身,又踢倒了一个人。睁开眼睛,意料之中却出于预料的人挡在了他面前。如流光一般的剑侍候着主人的再次挥动,少年的背影看起来是那样的单薄,却没有人知道他里面藏着怎么样的欲望。

“有什么话等会说吧。”他对中岛甩了那么一句话,下一秒便压低身体重心,借助蹬地的力冲了出去。肉眼还没捕捉到光出处,就被短暂的剑起刀落给放倒。一时间,光影闪动,无声息、如武士般的战斗方式。中岛回头瞥了一眼他,嘴角勾出一抹无奈的笑容,却无暇多说什么。转身,就一借力,把一个人过肩摔,摔了出去。

别的,还是等把眼前的处理了再说。

两个少年的眼睛里,藏着微弱的火焰,不大,也慢慢的燃起来,然后……

燃烧整片草原,寸草不留。

【六个小时前,女生宿舍楼下】

“小虎猫,现在帮我去后街拿点东西吧?”中岛敦一脸吃藕的表情看着在半路截住他,并把他拉到女生宿舍楼下的露西•莫德•蒙哥马利。“啥?去后街?现在?”中岛认真的摆手,“不去。坚决不去。”

“你那个室友不管了?”蒙哥马利看来对中岛听到关于他室友的事后的表情感到满意,叉腰对着他说,“我可不止一次看到他在那堵暗墙那边晃悠了。”

“啧。”中岛听到这个消息皱起了眉头。一般来说,不会有人对后街感兴趣,就算有,在听到有关后街最真实的情况下还固执要前往的人,他是第一个。是自己的提醒太隐晦了吗?中岛撇撇嘴。说来他的胆子也真大,是打算三更半夜翻墙过去吗?沉默了一下,中岛望了望周围,压低声音靠近她,说:“哪里?什么?”

蒙哥马利眯着眼看中岛,一个转身往宿舍楼那边走去,笑而不语。

“麻烦。”中岛扶住自己的脖子,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你是故意的吧?”

“谁知道呢?”蒙哥马利背对着他挥挥手,向楼梯那边走去,“麻烦你了哦~小虎猫。”

中岛目送她走上楼梯,直到背影彻底消失在视野里,他才缓缓转过身。

——明天又要翘课补觉了。不过……他还真的是一个有趣的人。

芥川……龙之介吗?

中岛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瞥了一眼自己宿舍楼的方向,略有所思的往暗墙那边走去。

【凌晨三点五十分,后街,某一处】

芥川龙之介一个反手,握住被抛起的光刀,把它收回刀鞘里面,仿佛根本就没有发生那场打斗一样。所幸伤口不深,中岛敦的右手臂上的伤已经凝结成痂。中岛活动一下手臂,确定没有伤及筋骨,便拍拍肩膀上的灰,面无表情的开口:“你为什么在这里?”

“碰巧罢了。”昏黄的灯光并没有把街道照亮,中岛借助微弱的光线勉强看到他的脸庞,却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从略带冷淡的语气上判断,这个人,根本还不知道自己重点是什么。“我应该说过‘后街’是一个怎么样的地方。”

“还记得。”

“……”中岛被呛住了,一时半会不知道要说什么。停了一会儿,才说:“你是不懂好奇害死猫的道理吗?”

“不。”芥川换了一个相对舒服的站姿,语调比起以往稍微提高了一些,“我来这里只是‘想’来,而不是为了什么‘好奇’而来。”

“哦?”

“人总有想要知道的东西。”芥川顿了一下,随后刻意压低的声线对着中岛说,“不管是什么。”“你想要知道什么?”中岛盯着芥川的脸,仿佛想要从中读些什么一样。

“原因。”往后退一步,芥川整个人就被灯光给照亮,灰黑色的双瞳倒映着站在黑暗处的中岛,“学院忌讳后街的原因。”

“有意思。”中岛侧侧头,右边稍长的鬓发垂下来,他摊手问,“但没意义啊。”

“的确没意义。”芥川耸耸肩,中岛这时才看清楚芥川的表情——一抹若隐若现的浅笑,微弱的橘色灯光竟使这浅笑带上了一丝邪魅,“只是,比起一无所知,我更喜欢有所知。”

疯子。中岛愣了一秒,接着笑出了声,笑容让他的小虎牙露了出来,紫金色的双眸闪烁着少有的,兴奋。

【早上六点,宿舍楼】

同宿舍的人难得在被学校统一的起床铃吵醒了,惊奇的发现一向早起的芥川龙之介竟然还没起床,而且还没有想要起床的意思。

当然,这一切只是假象。在他们正在整理床铺的时候,芥川龙之介推开了宿舍的门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中岛敦。

虽然同宿舍的人都知道月下兽*昨天晚上没回来,但是罗生门*是怎么回事?他不是早早就躺在床上睡了吗?什么时候出去的?突然,有个人弱弱的说了一句“该不会……”睡梦中那声开门声……

“你几点起床啊,月下兽?”芥川站着把自己的鞋子脱下来,换上拖鞋,望了一眼连鞋子也没有脱直接躺上床的中岛,“连鞋子都不脱了?”

“随便啦——”中岛整张脸埋进了枕头里面,闷闷地回了一句,便睡死过去。芥川打了一个哈欠,没有理会中岛的回答,自顾自的爬上了自己的床,调了一下自己的闹钟,掀开被子,也躺了下去,睡了。

Excuse me?What happened?看那两个怎么看都疑点重重却找不到他们哪里有问题、还做了根本就是铁了心要翘课的行为的人,同宿舍的人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要从何问起。

或者,问了,后果会很严重吧?

他们分明看到了那两个人衣袖上的血迹。

【一个半小时前,后街,地下】

中岛敦带着芥川龙之介来到了一个废弃工厂前。没有灯,阴森而晦暗,所以中岛没等芥川同意,就抽出了他的光刀作为光源。光刀在黑暗中散发的光芒刚好照亮了他们眼前的那扇老旧的铁门。中岛用力扭动已经生锈的门把,应该是年份过于久远,扭动的瞬间发出十分刺耳的声音,芥川皱着眉往后面退了一步。门被推开了,与地面摩擦的声响很大,如同用指甲划黑板那样刺耳渗人,让芥川觉得耳朵很不舒服。

只是,这种刺耳声是一瞬间的,如扔进水里面的石子泛起的波澜,一点点泛开,然后消失。

有点意外。门后竟然亮着灯,这到底……?

推开门的中岛走进去,回头看向芥川,说:“进来吧。”

一条通向地下的阶梯展现在芥川眼前,他对自己看到的景象感到诧异。旁边的中岛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双手插在口袋里,顺着阶梯走了下去。芥川看了一眼门外,也跟着中岛走了下去。

阶梯很长,仿佛没有尽头一般,两个人的脚步声在这封闭的空间内清晰可闻。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们走完了这段阶梯。中岛从距离还有三级的地方跳下去,抬头看向在他后面的芥川,说:“接下来你看到的、听到的……”

“将会是后街的全部秘密。”

芥川的步伐顿了一下。他有点不敢相信,但看着中岛的眼睛,他知道,他只有一个选择。

相信他。

“后街本来不是这样的,因为十五年前的那件事……到了。”中岛指了指面前的那扇门,示意芥川和他一起推开。门很重,两个孩子的力气只能是勉强推开一条缝,但也足以让他们挤进去。

里面被破坏的很严重,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地面上大小不一的坑洞不规则的分布其上 ,墙上布着或深或浅的裂痕,或是已成为残垣断壁,还没有彻底损坏的也看起来摇摇欲坠,极其危险。但,吸引住芥川眼球的却不是室内环境,而那个悬浮空中的人——身体被不明的透明丝状物层层缠绕,形如蚕蛹,还有一些丝挂在顶上,或垂在空中。蛹内的人看起来很年轻,十七八岁的样子。倘若不是清楚自己身在何处,芥川觉得自己在艺术馆看一件艺术品,一件震撼人心的艺术品。

“很吃惊吧?”中岛看了一眼芥川,后又把视线转移到蚕蛹里的人身上,声音里透着感叹,“真的是看一次,吃惊一次。”

“这是?”

“十五年前的那件事的遗址。十五年前,这里发生了一场大战。”

“大战?”芥川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中岛点点头,“嗯。大战。”

“一场关于power(权力/力量)的大战。而主人公之一,就是我们面前看到的那位。他叫夏目漱石。”

“另外一位……”

“你没猜错,就是安倍昭和。”

接着,中岛沉默了,芥川也不着急,就这样静静的等着他。再开口时,他的声音放轻了不少,“他们两个是当时的最强者。但因为理念不同,成为两个极端。”

“理念不同?”

“简单来说,夏目他是温和派,主张和谐、反对无意义的武斗,而安倍他是激进派……我们的校规里有一条四个字的是什么。”

“弱肉强食。”

“对,这就是安倍的理念。所以那种不知来自何方的power被发现时,谁也说不准它会对人、对社会,甚至是对国家造成怎样的影响。但作为强者,自然比一般人多一些权利。例如……”

“处理权。”

“Bingo.”中岛长舒了一口气,“他们两个自然在选择如何处理上发生了严重的分歧,到最后不得不选择以一战解决这件事。可这是夏目最不想选的。”

“毕竟还有周旋的余地。”

“是啊。但你也知道,越是强大的人,他的欲望也是越强。”

“人是一种欲望生物,很容易被欲望所操控着。”芥川的声音淡淡的说着他的观点,中岛也不打断,静静的听,“人一旦被欲望蒙蔽的双眼,做出的事就是不可理喻的。更何况是在Power面前。”所以那一场大战不可避免。中岛没有补充,他相信芥川已经得出这个结论。

两个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这里静悄悄的,连他们有规律的呼吸声都能听的一清二楚。中岛伸出指着蚕蛹对芥川说:“你看到的就是最后的结局。谁也不知道大战的过程,唯一知道的只有夏目占据了那种power,变成了那个蛹。安倍活了下来,并且进入了政/务/院。”

“那,他还活着?”芥川问道,中岛摇摇头,说,“死了。要是还活着,你觉得安倍昭和他会放任后街?”

“不会。”

“那不是结了。”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不是疑问句。中岛知道芥川表达的意思,他的嘴角浮现一丝笑意,看着芥川的侧脸,说“的确。按常理你不该知道这些。但是。”

“但是?”

“我从你的眼里知道,你跟我是同种人。”

“?!”芥川睁大眼睛扭过头看向中岛,灰黑色的眼眸映出他的脸,紫金色的双瞳仿佛有什么在闪烁着,闪烁着,然后在下一刻咆哮而出。

明白了什么的芥川笑出了声,摇摇头,面带着浅笑,说:“那真是巧了。”

命运早就不由自主了。早就没有退路的他们不知道前路在哪里。可是,对于他们而言,与其苟且安生,不如肆意妄为的活着。

——

你我不过亡命之徒。

_ Fin.

*备注:罗生门、月下兽分别为芥川和中岛的代号。前文也说过了,入学后的学生就会抛弃自己的本名,使用代号称呼自己,直至死亡。所以本名是他们证明他们的存在唯一存在。决定交换的本名等于决定无条件相信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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